“将军,宫中有旨让各府官员都得去普陀山为龙嗣祈福,陛下念及您身上有伤,特意派马车来将军府接您。”
我猛地攥紧了手。
百官祈福。
那孩子还没出生,便已享受了东宫太子的待遇。
程礼对贵妃,当真是……情深。
我狠狠闭了闭眼,朝外走去:“我知道了。”
半个时辰后,我踏上普陀山最后一级台阶。
程礼就站在那里,正低头跟贵妃说着什么,温和的面容却好似刻刀,扎进我心脏。
我自嘲一笑,正欲上前行礼,却见贵妃往程礼身后一缩。
而程礼看见我,毫无犹豫的护在了她身前。
“苏将军,你一身的杀伐之气,莫要冲撞龙嗣。”
普陀山顶烈日高悬,我却从头寒到了脚。
我抬头看了眼那块烫金匾额,有些恍惚。
普陀山的‘长乐宫’是程礼亲笔题的字。
他曾说:“朕惟愿神佛护佑,保朕的静亦战无不胜,岁岁平安。”
而如今,他站在‘长乐宫’前,将另一个人用心的护在身后。
我竭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,身体紧绷到了极点。
“陛下恕罪,是臣欠缺考虑。”
我朝着程礼行礼,一步步退回群臣之中。
程礼声音这才缓和:“苏将军深明事,是朕的福气。”
我垂着眸站在下方,四周讥诮的打量犹如钢针扎进我的身体,五脏六腑都跟着抽痛起来。
等到祈福结束,已是日落西山。
我再也待不下去,直接下了山。
只是刚到山脚下,却看见坐在马车上的程礼。
他见了我,眼角为扬,露出一个我熟悉的笑,他朝我伸手:“静亦,过来。”
我攥紧了缰绳,却终究是没骨气的上了马车。
刚上车,程礼便将我揽入怀中。
他温柔的话语窜入我耳中:“静亦,朕保证,朕的皇后只能是你。”
我一怔,又听见他说:“安安对你造不成任何威胁,你别跟她一般计较。”
我张了张嘴,只觉得苦涩难当。
程礼难得的低头,看似哄我,却在替贵妃解围。
安安……我闭了闭眼,在我跟敌军厮杀时,他的心,早就给了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