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后的时光，他也真正做到了承诺，护我征战，为我挡住流言蜚语。

可现在……

仿佛心口撕裂的巨痛让我不由揪紧胸口。

过去的每一幕都在眼前浮现，却犹如镜花水月，

此时此刻，我有些看不清程礼这个人，更看不清程礼的心！

我抬起那双犹如千斤重的手臂，行礼叩拜。

“臣，遵旨。”

我缓缓抬头，对上程礼那双凉薄淡漠的眼。

这一瞬，我恍惚觉得，我跟他的感情，好像不得善终了。

议事结束后，群臣退了下去。

我正要跟着出去，却听程礼的声音从上方传下：“苏静亦留下。”

我脚步一僵。

很快，殿内就只剩我与他。

我一直没抬头，耳边的脚步声却越来越近。

程礼站在我面前，语气有些淡：“苏静亦，朕希望苏家军能服从调配。”

我不由愣了一下，他这是什么意思？

我抬头，眼底情绪翻涌：“陛下，苏家军忠于大燕，并非忠于苏家。”

四目相对，程礼眼里仿佛有风雪凝聚。

这是第一次我反驳程礼的话，可我顾不上那么多了。

苏家军如今只剩七百余残兵老弱，我绝不能让他们背上莫须有的猜忌。

良久，程礼冷笑一声：“最好如此！”

我躬身正要告退，却在桌案脚的边缘，瞥见一枚翠绿的玉佩。

玉佩边角圆润，中间刻着一朵小而歪扭的鸢尾花，已经落了一层灰，黯淡的不成样。

曾经的回忆瞬间涌来。

“静亦，这枚玉佩一分为二，是朕亲手雕刻，寄情于玉，睹物思人。”

当初程礼交给我的玉佩，现在仍好好的放在我怀中。

可另一半，却被他丢在角落，也不知道多久没有想起过了。

寄情于玉……我像是落入苦海，怎么都吐不出一个字来。

我看着他，一点点弯下腰去：“微臣告退。”

他没有挽留。

长长的宫道上，唯有灯笼摇晃，黑暗像是永无尽头。

隐约间，我听见过路的宫人窃窃私语。

“贵妃独宠，以后后宫就只有一位主子了。”

“总好过姓苏的那个杀神，我都不敢想要是她入住后宫，我们的日子有多难过。”